历史容易被铭记，也容易成为尘埃，尤其在电子游戏这个快速发展的行业，十几年前的事情仿佛已成史前文明，但18年前的中国网游市场，却注定因为《热血传奇2》这款游戏的出现而变得不平凡。探究这款国内最具影响力的网游是如何炼成的，对如今竞争激烈的游戏市场，“以史为鉴，知兴替”依然意义非凡。
对于渴望成功的创业公司来说网络游戏开发，何不花点时间看看十八年前“传奇”做了什么？
▲“传奇”依然是很多玩家不变的情怀
1.《传奇》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
其实，游戏界有一种“文人相看”的心态，基本上就是眼睛长在额头上，你看不起我，我看不起你。所以今天我们重温18年前的一款游戏，它真的能给现在的我们带来启示吗？我们来看看《传奇》对中国网游的影响力有多大：
▲曾出现在千万玩家面前的《传奇》经典登录界面
1. 对于玩家来说
传奇自2001年上线第一年在线玩家数就突破了65万，2002年传奇注册玩家数达到4000万。这意味着什么？当年中国网民数量为4850万，也就是说，除去拥有多个账号的情况，几乎每个中国网民都有一个传奇账号。18年来，它覆盖了70后、80后、90后三代玩家，覆盖人群之广，只有斗地主能比。
▲《传奇》的成功，带动了整个网游行业的崛起
2. 对于行业
在《传奇》出现之前，投资网游在国内被认为是高风险行业，很少有公司敢于合作。然而《传奇》之后，投资网游却成了最火的项目，甚至创造了一夜暴富的神话。
▲《传奇》之后，网游市场收入快速增长
3. 市场
由于《传奇》的巨大成功，带动了整个互联网相关市场的发展，包括硬件、软件、渠道等都经历了一次大洗牌，中国的互联网发展从此驶入了快车道，也引发了全民上网的疯狂热潮。
如果你能够完全同意《传奇》是一款从底层到顶层、从不同层面彻底改变了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游戏，那我们就来更深层次的去看一下这款游戏是如何做出来的，以及它能给我们带来哪些感悟？
▲中国年轻首富陈天桥和他创办的盛大网络
2. 一切始于一场“豪赌”
其实这件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，不为众人所知，但盛大（现已更名为盛趣）老板陈天桥创业的故事却流传着一个通俗版本。我们在这里重新梳理一下，暂时把时间倒转到1999年。离开陆家嘴集团后，26岁的陈天桥获得了中华网300万美元的投资，创办了一个虚拟社区——网络鬼谷。毕竟那个年代还是有很多大佬愿意投钱做网络社区的，猫扑、榕树下、天涯都是当时的英雄。怎么说呢，这就是那个时代的“潮流”。好吧，我跑题了。
▲在创办联想之前，陈天桥的创业经历并不算成功。
陈天桥虽然赶上了这股风潮，但很遗憾他没能成为飞天猪，他的动漫社区显然太发达了，当年又有多少人懂ACG？失败之后，他用剩下的30万美金从韩国ACTOZ公司拿到了《传奇》的代理权。
▲Joymade为ACTOZ旗下子公司，共同拥有《传奇》的版权
从我们事后看来，这在当时只不过是一款游戏而已，因为ACTOZ的子公司，《传奇》的开发商——WEMADE，因为动画失败而陷入了财务危机，需要回收资金，所以也急于寻找买家。可见《传奇》这款游戏在当时并不是一个烫手山芋，不然盛大也不会等着它来接手。当时的情况可以这么理解：看对了，那叫价值低谷，看错了，就是30万美金打了水漂，听不到任何回音。如果这不是游戏，那是什么？
▲当时有米还是一家刚成立一年的新公司，也是一家初创公司
或许在精明的投资人眼里，抓住机会和玩游戏没什么区别。这也是值得我们现在很多创业公司思考的。与其站在风口上做一只会飞的猪，不如自己去创造下一个风口。只有看得见风向的猪，才能飞得更高更远。如果你没有这个眼光，那我强烈建议你别玩得太深了。
▲陈天桥在退出投资后如何顶住压力，外界尚不得而知
3. 最困难的时刻
拿到代理权之后，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坐等下金蛋的鹅下蛋了，因为如何运营一款网游，尤其是在中国，并没有先例可循。盛大还遭遇了背叛危机，我们前面提到的投资方中华网因为不认同投资网游的理念（想继续投资社区）而宣布退出，这对盛大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。
好像那时候天使投资还没流行起来，我们雷老板还在西山居当打工皇帝，不然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，我们肯定投了他。
据说运营传奇所用的网络和机房都是通过与Joymade的合同赊购的，如果不是传奇的巨大成功，我相信盛大和陈天桥都死得很惨。
▲《传奇》仅用一年时间就在线人数突破65万，取得巨大成功
但盛大和陈天桥熬过了这最艰难的时期。可以想象，他一定用尽了一切办法才筹到最初的运营资金。很快在2002年，《传奇在线》的用户数就突破了65万。
在这里，我不想说什么“上帝会赋予那些有能力的人重大的责任”之类的豪言壮语，但创业公司都会面临困难，甚至是致命的困难。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，一开始就处于温水区，除非你有宇宙级的黑科技，否则大部分都会成为“煮熟的青蛙”。越是困难，越要坚持下去，因为还有999家公司在经历同样的困难。要走到这一步，全靠毅力。求生的欲望在这个时候比任何技术都重要。
▲盛大成功在美上市，图为时任CEO李昱女士
4. Lightspeed 开发背后
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，《传奇》迎来了光速发展。为什么用“光速”这个词？一点也不夸张，因为盛大确实在1-2年的时间里走完了多个国家网游5年的发展历程。这难道不是像光速让时间慢下来一样吗？
▲盛大的快速发展，离不开《传奇》带来的巨大贡献
当然，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发展，除了上面提到的商业和个人原因，也和时机的把握、收费方式息息相关，尤其是《传奇》游戏本身的品质。下文我们会分别谈这些问题，玩法会是重点。
▲《红月》也是一款韩国开发的网游，当时是盛大的竞争对手之一。
1. 最佳时机
当时《传奇》并不是中国唯一的网络游戏，但《传奇》进入中国市场的时机可以说是最好的。当时市场上的竞争对手并不多，韩国ShiLi的《红月》2001年才刚刚进入中国市场，是为数不多的竞争对手之一，其本土化力度明显不足。
少一个竞争对手，资源浪费就会大大减少，让企业可以专心发展自己。可以参考一下《你是大象吗》这么多年拖累了《美团》的发展。虽然是跨界案例，但足以警醒大家，门槛太高的成熟行业，真的不值得进入。这一点，血淋淋的教训已经数不胜数。
▲《传奇》凭借自身的游戏魅力“霸占”了不少玩家
2. 玩法的三个关键点
如上文所述，虽然2000年前后网络游戏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，尚无出色的作品，但在“机房”时代体验过无数单机游戏的70、80后玩家们，早已跃跃欲试。在宽带发展助力“机房”升级为“网吧”之后，无论是网吧老板还是玩家，都迫切需要一款真正“好玩”的游戏，而《传奇》完美契合了这一条件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是快速变革的时代需要《传奇》，也造就了《传奇》。
我总结了《传奇》玩法的几大特点，我称之为三大特点：简洁、硬核、刺激。
没错，传奇就靠这非常简单，甚至微不足道的“三招”，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花哨之处，但请仔细想一想，你会发现，游戏史上真正做到这三点的人屈指可数，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了游戏史上。
▲《传奇》操作简单，图中的挖矿玩法，只需要鼠标左右键就可以轻松完成。
▲ 先说“简单”
《传奇》的操作简单吗？很简单，简单来说就是边走边打。当然我不是说没有技巧，什么都有技巧，那是深入学习到一定程度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。不过简单是一个人玩了5分钟之后得到的感受，《传奇》会让你得到这种简单的感受，然后你会疯狂地爱上它。
尤其是对很多70后玩家来说，过于复杂的游戏会增加学习成本，并不适合他们，但这个群体的玩家很重要。2001年，80后玩家中年龄最大的只有21岁，年纪更小的也不过十几岁，他们能有多少钱和时间玩游戏呢？相反，70后有钱，也有一定的可支配时间，《传奇》很适合他们。
▲《传奇》的界面扁平简洁，几乎没有学习成本
所以你看不到《传奇》像现在的游戏一样宣传世界观。这些都是没用的。你只需要在创建账号时输入名字，点击鼠标行走，遇到怪物就杀掉就行了。最简单的游戏才能拥有最大的受众。那么现在呢？很多游戏设计师鼓捣了极其复杂的世界背景、人物关系、技能系统，可能早就忘了游戏的乐趣在哪里。好的游戏应该在刚开始玩的时候，就像戳破窗户纸一样容易。戳破之后，让玩家看到里面是一片海。
比如看看《明日方舟》这款游戏的成功，最简单的塔防也能做得很好，历史总是在重演，游戏行业也是如此。
▲在《传奇》中，极品道具是可以随机掉落的，这让玩家在游戏中总是充满“期待”
▲ 再来说说这个“硬核”
《传奇》是一款硬核游戏吗？你可能无法立刻回答，因为《传奇》出现于18年前，那时还没有“硬核”这个词，但《传奇》完美地符合了硬核游戏的定义。
我们来看一些标志性的玩法。角色死亡后会受到惩罚，掉落装备和金钱；死亡后需要再次跑图；由于属性随机，装备属性会极其优秀，类似暗黑破坏神里的随机掉落；有大量隐藏地图需要玩家自己探索，比如尸王宫殿、猪人洞窟第七层；游戏中有非常考验玩家操作和装备的高难度BOSS，而且极易死亡，比如触龙者、各种宗门首领、赤月魔君等等；升级速度非常慢，技能升级需要反复使用才能积累经验等等。如果一直说下去，估计可以单独写一篇文章了，就先说到这里吧。
▲图为《传奇》中的BOSS楚龙神，征服它之后，不仅能享受到极大的成就感，还能获得丰厚的奖励。
相信每一位传奇玩家都熟悉上述特点，这些都是硬核游戏的重要条件。
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，说《传奇》是国内第一款硬核网游是再恰当不过的了，而一键自动杀怪、自动寻路、靠堆号而不是靠技能打BOSS等元素恰恰是如今网游所缺乏的。这些不足大家应该比我更清楚，这些偷懒的玩法正在极大消耗如今游戏的乐趣。
▲某游戏的自动挂机界面，如今游戏的乐趣已经流失太多
当然或许也有手机等硬件变化导致操作上的优化，但从设计角度而言，用纯粹的占有欲望与满足感来取代游戏过程中的自主乐趣，恐怕不得不说很多游戏策划从一开始就误入歧途。
▲“传奇”沙巴克围攻满足了玩家的部分“愿望”
▲最后说说“兴奋点”
这里不得不提PK，这个玩法带来的社会问题我们暂时不讨论，单从游戏本身来看，它确实满足了很多玩家的心理需求，毕竟当时的环境随着开放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80后玩家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有着青春期特有的躁动，对江湖侠义有着向往和崇拜。所以《传奇》给了不少玩家一个舞台，也正是通过《传奇》这款游戏，让“PK”这个词传到了中国每一个游戏玩家的心中。
▲《传奇》里的PK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，图为玩家练级过程中突然发生的打斗
在这里，你可以为兄弟们而战，也不会被人指责。如果你为公会亮出自己的所有装备，你就能获得他人的尊重，甚至成为公会老大。诚然，游戏是实现个人社会价值的一种方式。当一款游戏达到这个地步，它就不再只是游戏乐趣了，它早已与情感宣泄、青春回忆联系在一起。这种现象既是时代的变迁，也是设计师先进理念的产物。
▲《传奇》中死亡后的惩罚非常严厉，同时你还会被其他玩家“掠夺”
就拿《传奇》中另一个精彩玩法来说，攻打沙巴克击杀敌人，就有可能获得极品装备。这种杀戮掠夺的设定，在如今的吃鸡游戏中十分盛行，其实早在18年前的《传奇》中就已实现。什么叫先进？这就是先进。无论游戏技术如何变化，唯有人性中的黑暗与光明是不变的。用合适的方式满足这些需求，始终是游戏成功的关键。
刚才我们提到的硬核、吃鸡等元素，在十八年前的同一款游戏中都有所体现，毫不夸张地说，《传奇》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网游。
▲《传奇》经典35元120小时卡
3.点卡渠道体系
刚才讲了很多玩法，但不管多好玩的游戏，一定要能卖出去，不能赚钱就是亏本生意。一款游戏好评不火，不是很罕见吗？上篇文章我们也提到，很多公司不愿意投入网游，多多少少和当时没有成熟的变现方式有关，没有成熟的变现方式，就自己创造一个，能做到这一点的创业者，已经很牛逼了。
▲网吧玩家最多，自然而然就成了《传奇》点卡销售的主战场。
而当时，盛大的陈天桥面临的问题更加棘手。2001年，还没有网络购物，也没有支付手段，如何把点卡卖给每一位玩家，是一个大问题？盛大采取的是非常传统的渠道分销方式，就像卖一个打火机、一包方便面一样，发动全国各地的网吧老板和点卡经销商，销售“传奇”点卡。当时，就连小店都会卖点卡。而且为了巩固渠道，网吧老板们每卖出一张点卡，还会得到一定的佣金奖励。当时一张点卡要35元，而当时的平均工资只有300-400元，100元就能满足一家人一个月的吃穿用度。利润空间可想而知有多大，这笔奖励费用一度成为网吧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。
▲不少老板直接用网吧名字来宣传《传奇》
这种激励制度让网吧老板愿意卖出更多的《传奇》点卡。要做到这一点，就必须在网吧安装更多的《传奇》客户端，并推广这款游戏，这使得安装《传奇》的网吧数量一直名列前茅。网吧老板们不厌其烦地推广《传奇》游戏，他们会亲自指导不会玩的玩家。这不仅是为了上座率，也是为了卖出更多的点卡。当年我遇到的很多老板自己也玩《传奇》，以网吧为基地买卖装备的老板更是不计其数。这种方法现在被称为“建立生态系统”。虽然当时没有这个词，但人们已经在这么做了。
▲《奇迹》虽然也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，但仍无法撼动《传奇》的地位
即便后来出现了画面更优秀、玩法更丰富的奇迹网，也依然没能压过传奇。这说明在深耕网吧这个当时最重要的游戏场所后，传奇网已经和玩家、和网吧密不可分。可谓水不透，针不透。从这个角度看，如果陈天桥当时没有进入网游行业，或许他可以在互联网零售领域大展拳脚，或许现在的局面就会发生改变。
▲《传奇》系列IP游戏收入一览
这种极其传统的奖励机制与最为先进的游戏点卡收费体系相结合，可以说是一新一旧两个极端的碰撞，但效果却令人惊叹。虽然点卡机制不是盛大首创，但却是国内市场率先成功运营的。这就像是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告诉市场和投资者，网络游戏在中国已经有了常态化的变现方式，也从一开始就培养了玩家为网络游戏付费的习惯，避免了单机游戏的诸多尴尬局面。甚至后来所谓的道具氪金收费方式，也得益于点卡机制，为玩家奠定了良好的心理预期。
放眼当下，虽然大部分端游、手游早已免费，但依然需要海量渠道来提升游戏下载量。这和当年的网吧渠道无异，只有把握住渠道，才能覆盖更多玩家。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，但盛大运营《传奇》渠道的例子依然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。
▲《传奇》游戏的“私服”早已成为一个产业
5. 韩国纠纷和私服
有句老话说：简单来说，好事太多，坏事就一定会发生。所以《传奇》讲了那么多光辉的事，坏事就要发生了。
前面我们提到过，盛大以30万美元收购《传奇》，虽然也帮助了濒临破产的Joymade，但《传奇》的成功运营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已经远远超出了韩方的预期。
当时35块钱就是一张120小时的点卡，对于通宵练级的玩家来说，一个月要办好几张点卡。当时一顿小火锅也就10-15块钱，小城市一个月工资也就300-400块钱。一个玩家几乎要花掉一半的工资才能支付点卡消费，更别提网吧的费用了。传奇的影响力如此之大，能让玩家心甘情愿贡献真金白银，着实让人惊叹。
▲2004年盛大MMORPG游戏在线用户数
由此，我们可以想象盛大的收入有多高，2002年就已经很惊人了，随着玩家人数的不断增加，以及其他游戏的代理权，收入不断上涨，2003年盛大收入达到6.33亿，日收入突破100万，这在2003年是6亿，如果按照今天的购买力来算，更是惊人。
▲2004年盛大MMORPG游戏收入
2004年，腾讯等11家互联网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敲响了警钟，但这些公司加起来的影响力还不如盛大，陈天桥个人资产一度达到90亿。这一切，都遭到了韩方的极大不满，主要要求是修改分成方式，将盛大的点卡收入分成比例提高，而不是之前的一次性分红，这当然是当时盛大所不能接受的。
此后，盛大、Joymade和ACTOZ之间有过多次法律纠纷和和解，直到今天，双方还在为传奇IP的手游授权问题争执不休。十八年过去了，《传奇》依然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。
之所以要花这么多篇幅来阐述韩方与盛大之间的争端，是因为这件事的导火索是一件对《传奇》影响力至关重要的事件——2002年，《传奇》源代码首次被泄露，当时距离《传奇》在国内上线还不到一年。
▲《传奇》泄露的源代码至今仍能在网上轻松搜索到
很难说此次源代码泄露是否是Joymade针对盛大的暗算，理性分析一下，源代码一旦泄露，游戏的可玩性将大打折扣，如果不及时更新版本，游戏就会被盗版，而能提供新版本的也只有开发商Joymade。
2003年除夕，Actoz和Wemade联合宣布终止盛大《传奇》授权协议，理由是盛大拖延支付分成。此后，双方一有纠纷，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《传奇》版本泄露，各种私服，甚至一度抢占盛大官方服务器。在广通代理《传奇3》后，这种情况更加严重。
▲广通代理《传奇3》后，盛大在游戏内容上落后
且不论韩方此次泄露源代码是否是故意刁难盛大，但因泄露源代码而催生出的“私服”（部分私服已获得官方授权）产业绝对是韩方和盛大都没有想到的，其带来的相关产业链和经济附加值简直就是在创造一个“传奇”。
▲“传奇”IP衍生游戏《谭湾蓝月》曾风靡一时
如果没有“私服”的出现，传奇的影响力很难达到如今的程度。在盛大2005年宣布传奇免费之后，它其实已经失去了国民爆款游戏的地位，而雨后春笋般出现的“私服”主要打着复古、原创、公正的旗号，延续着盛大传奇的辉煌。正是这些夹杂了太多经济利益和玩家情绪的“私服”网络游戏开发，才让传奇在盛大没落之后，依然在中国游戏市场保持着较高的影响力，至今依然蒸蒸日上，还催生出“一剑升999级”、“装备全靠打”、“无兄弟不传奇”、“我是渣渣灰”等经典游戏梗，这些相信大家都亲身经历过。
▲众多经典游戏梗都围绕《传奇》诞生
这些授权或者未授权的“传奇”类游戏，组成了一个强大的传奇IP品类，可以统称为“传奇型”游戏。如果不是靠他们为这个IP不断输出宣传和影响力，一个IP能在人去茶散的游戏市场坚持18年，实属不易。但话说回来，如果不是有相当一部分有感情需求的游戏玩家，这部分市场也撑不下去。毕竟，正是《传奇》这款游戏给70后、80后玩家留下了太多美好的青春回忆。这是所有玩家的初恋，怎么可能忘了呢？
▲传奇对中国网游影响深远，但终究会落幕成为历史
最后的想法
《传奇》对中国网游的影响已经不单单是一款游戏、一个IP了，它颠覆、改变了太多。作为那个时代的见证者，我有幸和很多玩家一起见证了中国网游史上最大的一次变革，这里面的很多东西以后都很难再见到了。
怀着上述的思考，我写下了这些文字，一方面是对这段“历史”的怀念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当下的游戏从业者，无论是初创公司还是老牌游戏巨头，都能“以史为鉴”，以防“自己犯错”，避免在风起云涌的游戏市场中踩到地雷。
▲广阔的国际市场是中国游戏未来的舞台
如果我们能够足够深刻地理解《传奇》是如何诞生的，以及它如何改变了中国游戏市场，我相信下一次大变革离我们并不远。希望昨日的传奇，未来能够称霸世界游戏界。如果那样，就足够了！
